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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缘起

第一章 缘起

我叫孙悟空,孙是孙悟空的孙,悟是孙悟空的悟,空是孙悟空的空,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名字。

这个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名字是我的师父菩提老祖给起的,他是一个很和蔼的老头,留着长长的白胡子,常穿一身洗的发白的道袍。

那一天他摸着我的头说,决定了,你就叫作孙悟空吧。从此我就叫作孙悟空了。

关于我的师父菩提老祖,有许多值得说的事情,比如他从哪里来,要到那里去,还有我是谁这一类的事情,都值得一说,可这些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慢慢说的。

别看我这样,五百年前我也是大闹过天宫的,往小了说算是妖精的叛逆,往大了说则是一方豪强,那时的我可真的是威风凛凛,吃仙桃,定天女,嗑仙丹,拳打巨灵神,脚踹南天门,威风一时,但不能威风一世,最终被在五行山下压了五百年。

说是五百年,感觉上却没有那么久,好像一晃,五百年就过去了。

我这样说是有原因的,因为这五百年我都在睡觉,从被压在山下的第一年开始,我感觉很困,我就开始睡,期间当然醒过好几次,不过毕竟是五百年,醒来的这几次算不得什么,加起来也不过有几天。

睡觉的时候做了许多梦,有的梦还记得,有的不记得了。

有的是噩梦,有的是好梦。然而不管是好梦还是噩梦,大多数的梦都被我忘记了。

稍微有些印象的是我在梦中变身成一个小孩,在树上摘了一个桃子,喂给自己吃。

那时我就在梦中想,这个小孩真的很可爱,等我出去后我要报答他。可是没有机会了,醒来的现在我才知道,梦中的那个小孩不过是我梦中的一个人物,我的梦醒了,他也随之死去。

而他虽然死去,我还记得当初吃那个桃子香甜的感觉,或许只有这份感觉是真的。

不知是哪一天哪一年,我被一个声音吵醒了。我睡觉一般来讲是睡的很死,可有时不知为何一片树叶落在地上都能把我吵醒。

看去,一个光头的男人正在一旁倒水,水流哗哗流淌,他的一只手牵着缰绳,绳的一端是头雪白的健壮的马,马上有一桶水,他似乎是在给小草浇水。

光头的男人倒完水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,一边看一边喃喃的念道:我记得是这里呀。

然后他往前走了几步,又往右拐了几下,接着不停的往我这里走,拨开我这边的杂草,看到我,他有些吃惊,却是勉强压抑住,说,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,往西天取经而去,前两天菩萨显圣,让我来找我的徒弟,应该就是你了吧。

不是,我说道。

和尚愣了一下,很快又恢复常态,他说,是不是把山上的那张纸条揭下来你就可以出来了。

不是,我说。

他有些艰难的爬上了陡峭的五行山,我感觉一直束缚住我的力量都消失了,我可以轻易的从山里爬出来,可我感觉到一股困意袭来,我的头一点,就睡着了。

醒来是被和尚摇醒的,他不停的推着我的肩膀,叫道,徒儿,徒儿,快醒来,天马上就要黑了,我们要赶路去。

我抬头,偌大的血红的夕阳只剩一点模糊的影子,天边的一角已被漆黑的夜色占据,天的确就要黑了。困意再度袭来。

和尚在我耳边说道,徒儿,这里睡的不舒服,你跟着为师,为师带你去个住宿的好地方。

我说,哪里不舒服,地为床,山为被,冬暖夏凉,除了时不时有些虫子,哪里能觅得比这更好的去处。

和尚已然没有话说,忽然天边闪过一道金光,继而这金光放大光亮,如初升的太阳一般照亮了可见的每一处。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:泼猴,还不出来跟着你师父去取经。

是观音,那个一年四季只穿一件衣服的观音在天上飘着,然后缓缓下坠,降落到地面上对着唐僧客气了几句,接着手往我这一挥,身上仅有的山的重量也消失无踪,我看了一下,四处都没有五行山,只有我光着身子趴在地上。

观音给了和尚一件衣服,金光闪耀,上面刻着许多的钻石和不认识的珠宝,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。

观音让和尚好好收好,又转过头来对我说,泼猴,好好伺候你师父,哪日取得大乘佛经,少不了你的佛果。说完就飞走了,天也彻底的黑起来。

荒山野岭,没有什么好的去处,唐僧提议就地扎营,他四处的搜集了些柴火,生起火来。

他又从马背着的一个暗灰色的箱子里拿出两个面食,分给了我一个,自己在一边津津有味的吃起来。我也拿着饼咬了一口,一点味道也没有,但勉强能吃,过了一会就把饼吃完了。

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,那匹白马不知为何躁动不安起来,如果我发动自己的神力,或许能知道发生什么,但我不是很想发动。一头硕大的白额虎从林间蹿出来。

说是硕大,不过是和普通的老虎比,如果把它和巨灵神相比,那就连边也碰不到,这只老虎有普通老虎两倍的体型,正在不停的哈着气,有点像五百年前我在哪里看到的一条黑狗的样子。

白马的缰绳被系在树上,就我们三个人的距离来说,白马离的最近,和尚其次,我再次。老虎猛的向白马扑去,白马虽是奋力的挣扎,终究一个是草食动物一个是肉食动物,种族天性不同,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喊,白马的白被染上了红。老虎开始吃起来。

和尚吓的瑟瑟发抖,身体抖的不像话,几次想站起来也没站成功,他看了我一眼,我也看了他一眼。他问我,徒弟,我们走吧?我说,我们要是走的话,那老虎会不会追过来?和尚就没再说话。

老虎很快的把白马吃完,那么大的一只白马,只剩下一点点的遗体在那里,按理说一般的老虎吃不了这么多。或许是这只老虎体型太大,饿了许多天,所以吃完白马后又把目标放在我们两个人身上。

老虎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来,颇为悠闲的样子,是认为我们无论如何也逃不脱他的虎爪了吧。唐僧见老虎离自己越来越近,颤颤巍巍的说,徒儿,我们怎么办。

我说,只有战斗了。

和尚说,好,徒儿,我相信你的能力,你要加油。

不,我说,师父,是你要战斗。

和尚转过头来凝视着我,声音都变了:我可是出家人,这辈子连鸡都没有杀过。

师父,你要相信,心有多大,能力就有多大。

然而和尚还是没有站起来,老虎扑向了他,却见一道金光笼罩在和尚的身上,现在轮到碰触这金光的老虎在瑟瑟发动,四肢都趴在地上,头都不敢抬。

一道声音传来,是刚刚走没有太久的观音,说,泼猴,为何不救你的师父。

我说,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夫,与其这样每天保护他,不如让他每天的和猛兽战斗,久而久之,他就会变的很厉害。

观音说,强词夺理。语气里已经有生气的感觉,说,再有下次,定要好好惩处你一番,说完就走了。四周又回复了黑暗。

那头白额虎还是在发抖,我走过去,手摸着他的额头,轻轻的抚摸了几下,他慢慢安静下来。我一使劲,神力一出,他的脑浆迸裂开来。我又走回了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柴火旁边,慢慢睡去。

第二天醒来,身上盖了一件白色的虎皮风衣,不用想,是和尚做的。不过想到和尚剥虎皮这件事情,就有那么一些的趣味。

火还在噼里啪啦的烧着,在火苗的上方挂着一个小小的铁锅,我走过去,锅里装着白色的大米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菜,不是很香的味道,但同上次一样,勉强能吃。

我把风衣递给和尚,和尚问我不穿吗,我说不用,接着从身上拔了三根毫毛,变出三套衣服来,对他说,有时候神力这种东西是很方便的。和尚听了什么也没说,就把风衣穿在了自己身上。

吃过饭后继续赶路,和尚在前,我在后,他没有说话,我也没有吱声。林中只有两个人的脚步与树叶和地面发出的嚓嚓的声音,不是很悦耳,也不是很不悦耳。

走了大概半个时辰(一个小时),和尚转过头来说,徒儿,我好累,我们歇一歇吧。说完他便坐在土黄色的泥地上,背靠着一块青色的大石头,不一会便沉沉的睡去。

和尚这一觉睡的不可谓不长,从正午十一点一直睡到下午五点,整整六个小时。在五点刚过的时候,背靠在青石上的和尚身体先是猛的一动,继而缓缓醒来,然后睡眼朦胧的看着我说,徒弟,我们该赶路了,走吧。

然而并没有走多久,又过了两个小时,天已经黑的有些彻底了,昏暗的夜色笼罩大地,整个山林一片漆黑,我还好,可和尚毕竟是凡人,走夜路毕竟不方便。于是在和尚的提议下,我们再度歇息起来。

和尚身上背着一个布包,自从马死了以后他就只能自己用肩扛着,行路的时候累得时候会交换一下肩膀,比如一会放到左肩膀,一会放到右肩膀,以做歇息。

徒儿,我觉得金钱乃是身外之物。你对金钱是怎么想的。和尚打了一个哈欠一脸困意的问我。

相比于金钱,我好奇的是你睡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还是困?我说。

啊,这个啊。和尚向我解释,这是从小的习惯,从在大唐寺院第一次记事起,我便时常觉得困,时常想要睡觉。可以说只要我愿意,随时随地我都能睡着。站起来我也能睡着哦。和尚最后打趣道。可是我没笑。

金钱这种东西,对我这种猴子来说,并没有什么用,话说,我一直还未碰到过钱。

一直没有碰到过?和尚有些疑惑的问道。

是。

那你摸摸这个,说着和尚要拿出什么东西来,我却没有兴趣,把眼睛闭上,不去管他。那和尚一看如此,也没自讨无趣。

走走停停,走走行行,与和尚同行已有三日。在第二日的时候我的耐心就已消磨殆尽,预回到我的花果山水帘洞,那时我正准备走,天上突然金光大盛菩萨显灵。金光耀眼,等回神来我的头上已戴了一个金箍,扯不掉,挣不断,心烦意乱。故我对那观音说。

你是不是想死了?

大胆泼猴,敢对我无礼!说着她的嘴巴翕动起来在喃喃念着什么东西,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
怎么会?观音有些惊讶,再念了一遍也是无效。

我却对这沉闷而无聊的对话厌倦了,看着观音说,好吧你回去吧,我跟着和尚走。

说完我闭上眼睛封闭听觉,兀自倒地养神。大概过了许久后,我的身体感到观音的佛气消失不见后才收起神通。

和尚看着我,欲言又止,我却没有心情对他谈话,只对他说了一句:你可以说一句话。

和尚认真的看着我,道,观音说的是对的。

赶路,赶路,还是赶路,除了赶路我们两个人就再不做其他的事。按和尚的话讲,这一趟去西天取经三四年就能走个来回,我觉得过于乐观了,也没反驳他。一段时间的风餐露宿后,我们看到一座佛庙。

是怎样的一座佛寺呢,我想可以用金碧辉煌和富丽堂皇两个词来形容。占地面积极大,有两三层高的小建筑,也有七八层高的佛塔,无一例外的是,不管墙壁还是佛塔外面都是用类似金箔的东西糊上,金光闪闪,晃人眼睛。

未想这偏僻山里竟有如此佛寺。和尚感叹道。

我没有理他,心里说了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
我眼见着和尚敲门,门内人来接待,门内人去禀报。接着矮矮的胖胖的圆脸主持就热情的来招待和尚,我成了无足轻重的仆人,顺带一提我早就化成了普通的人形。

师父远道而来,是要去哪里呀?主持坐在红檀木椅子上,喝了一口水问和尚。

回施主的话,和尚双手合十微微低头:贫僧要去西天取经。

这……哈哈。主持用杯盖擦了擦杯子,发出响亮的瓷器响声,说,师父莫不是在说笑,西天取经这种传说中的事情岂可当真。

千真万确,和尚脸上换上一副严谨严肃的神情,这是菩萨显灵,做不得假。

主持又啜了一口茶,笑着微微摇头。对身边站着管家般中年和尚道,帮两位师父安排一间上好的屋子。说完又与和尚寒暄几句就离开了。

厢房倒是不错,没有外边讨厌的金色,整体风格以褐色为主,桌子,椅子,茶壶还有床单被罩都是褐色或者近褐色的,也算舒坦。不过,屋内只有一间小床,容不下两人睡。

徒弟,我睡地下,你就睡床吧。

不必,我回应和尚。天下之大,哪里是我睡不得的,我掐了个手诀,穿墙而入隔壁厢房,恰好无人。我盘腿而坐,打坐休息。

第二天我穿墙回去的时候,和尚满脸焦急对我说,徒弟,我袈裟丢了。

嗯。我不知道要说什么,勉强回应他。

那袈裟是菩萨予我的,丢不得丢不得。和尚满脸焦急,焦灼的在狭小的屋子走来走去。

师父,袈裟乃是身外之物。不知从何时起,我愿意称他为师父了。

不是身外之物,是佛家信物。和尚这时还能与我辩驳。

师父你着相了。

我不管。和尚这时已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,眼眶已经红了,泪水也在蓄积着。

嗯,我也不管。我道。

听完我的话,和尚再也抑制不住大哭起来,一边哭一边啊啊的叫着,像个婴儿一样。过了 没多加他站着哭累了,就毫不顾忌的坐在地上仰头大哭起来,声音却是比之前小了。

我看着他,主要看他的脸。真是白啊,明明这几日都是风吹日晒,还是没能将他那雪一般的皮肤晒黑分毫。

五官十分正,长的很俊俏,仅看外表能得出一个外柔内刚的感觉,看着坐在地上大哭的和尚,想其实是外柔内也柔。

他哭,我也不烦,以往在花果山的小猴子们那么多,天天哭哭啼啼,若是这种耐心都没有我早就被烦死了。相反,他的哭声给了我一种五百年前的怀旧感,说起来五百年前……

有人推门而入打断了我的思绪,却打不断和尚的哭声。

进来的是个二十多岁胖胖和尚,看了我一眼后又低下头去,转而去安慰还在哭的和尚,即使和尚在被他搀扶起来后也还在哭着,略微好了些。

师父,怎么了,哭的这样伤心。

我的袈裟……袈裟……丢了,和尚抽泣着说道。

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看着和尚这副模样,我的心里忽的十分开心:这么大的人还学个婴儿一样哭,还不害臊。想到这我就想笑,我就笑了。开始是捂着嘴笑,接着就是放声大笑。

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

余光看到那胖胖和尚有些担心问道,这位师傅?

笑了没多久,笑到满足的时候,高兴的心情随风而散。我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泪,对胖和尚道,没事,没事。

胖和尚把这件事通知住持,圆脸胖和尚很快就在金碧辉煌的大厅再度接待我们。

大唐来的高僧,这是如何了?

圆脸主持刚问完,和尚就趴在桌子上哭起来,头埋在手臂里,身体不住的在起伏。哭的很压抑。

这……圆脸主持看向我。却是他身边那个胖和尚回道:唐长老的袈裟丢了,似乎是件很宝贵的袈裟。

这,莫不是在路上丢的?

不是,和尚抬起头,眼睛哭的红肿,满脸泪痕。昨日临睡前我还看了一眼。

那,圆脸主持想到这把脸一沉,莫不是我寺内弟子做的?

还未待和尚回话,他大声道,把戒律堂的人都给我叫上来,说完不久来了一堆拿着木棍很精干的汉子,主持嘱咐这些人一间房一间房挨个搜,连他自己房间也不要放过。

最后对和尚说他相信自己的徒弟们不会做这种事情,可若真有做这种事的人定当严惩不贷。说完让和尚回房间休息。

徒弟,你有什么神仙法子能找到那件袈裟吗?

没有。

听完和尚一脸失落不再说话。

要说法子也是有的,在西方混隆山有一镜子名为照妖镜,除了可照万千妖怪之外还能知晓凡人一切气机,看这寺内和尚都未修炼过,用那镜子回溯当时即可。

可是我和那镜子主人迦叶老祖不熟,借来还好,借不来又会被和尚一通哀怨,不如开始就拒绝。

从早到晚寺内都给了三餐,和尚因为袈裟的缘故饭菜就没怎么动,到了晚上的时候还是一脸忧心忡忡的神情。

吃吧,我把饭菜往前一推对和尚道。和尚小口的扒拉起来。

午夜时,我化作一只苍蝇,四处找了一下圆脸住持所在,在一间十分宽大的房间里找到,等我进去后不仅看到了主持,还看到了满脸黑毛的黑熊精。一切都明白了。

清早我对和尚说,师父收拾行李吧。

和尚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我,看来昨天又哭了一夜。

袈裟在哪里?和尚沙哑着嗓子问我。

被黑风山的熊罴怪盗走了?

那我们要不要报官?

好啊,你对观音说一下让她下凡解决。

可从来都是菩萨主动下凡,我未曾主动叫过菩萨。

嗯,那就收拾行李吧。

之后是与主持的告别,也是盛大的送行仪式,那主持还给了和尚好几盘斋菜。和尚有点高兴起来的样子。

看这图,该往左走。和尚拿着地图说道。

地图是主持送的,很新也很详细,只是有些岔路没有标,这就需要猜了。和尚的包裹因为没有袈裟轻了许多,里面只带着必要的衣物,紫金钵和几包斋菜,再无其他。当然是和尚自己在背着。

没多久我们找到了黑风山,说是山,其实就是一座种满松树的小山包罢了。

寨门前站着两个浑身毛发的小妖,也算精神。和尚刚想去寒暄两句就被正在聊天的一个小妖推开:去去去,我们这不吃人,卖儿子去别家。

不是,我想……

也不招苦力,我们这都人满为患了!

和尚为难的看了我一眼,我向前走了几步。

干什么啊你,两个小妖已经在挽袖口了,想打架?谁的地盘知道不。

打劫,我说。

其中一个小妖一愣。

我一巴掌把那个愣住的小妖扇飞几米远,看着另一个站住原地的小妖道,去叫你们大王。这回他一溜烟的跑了进去。

没多久,从门口出来两队人马,都拿着乐器,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好生鼓弄一阵子,一个穿着银亮铠甲,浑身漆黑毛发,有两米五高的硕大熊怪走出来。就是你找事啊?他吼道。

我正预备回应他,和尚却是在身后抓住我的衣服瑟瑟发抖,徒弟,我怕,他说。我一个睡眠咒让他晕倒在地。

我就直说了。我看着熊怪那发亮的眼睛道,我们的袈裟是被你给盗走的,还来。

那我要是不还呢?

那就打一架?

好啊!谁怕谁?

我从耳边掏出金箍棒,黑熊也变出一条黒缨长枪,两人在天上大战起来,五十回合未分胜负。也就是在打到五十一回合,我们各自停下。

好汉子,竟能与我斗成这般地步,绝不是无能之辈,报出你的名号吧!黑熊收势道。

五十回合未分胜负,不代表五百回合不能分,刚才打到四十几回合时我已力屈,再打下去我必输无疑。

名字已是过去式,不说也罢。

黑熊哈哈大笑起来,接着问我,你我未分胜负,袈裟自然不能给你,你说如何办?

有酒吗?

哈哈哈哈,他收起兵器,我老熊什么都没有,就是不能没有酒。走,喝酒去。

我与熊怪并排进入山寨时那些小妖都一脸狐疑,可碍于熊怪的威势不敢问。两个机灵的小妖在后面把和尚也背了进去。

山寨是用木头建的,十分结实,几百斤的黑熊踩在上面还未塌下去。

哈哈哈,好汉,你要喝什么酒?

我姓孙,我低头道。

哈哈哈,孙兄,喝什么酒?

不喝酒,戒了,来碗白水吧。

原本活泼热闹的空气骤然就变得冰冷沉闷起来,他看着我,我也看着他。有一些小妖在我们的威势下已经瘫软在地。

好,来碗白水,要昆仑山的清泉。黑熊不高兴的吩咐道,一会来了一潭水,又有一个小妖给我倒上。

我想与熊兄做个交易,说着用眼睛看了下周围。熊怪也理解,一挥手大声道,你们都下去吧。一片静谧。

说吧。

熊兄可知道这个和尚的来历。

那熊高兴的咧嘴道,怎么不知道,前世是如来尊者的弟子金蝉子,那地位,高到没边。还有早就在人间所有修行处都传开了,说吃上唐僧一口肉就能长生不老,要不是我老熊一心礼佛只吃素,他连渣都剩不下。

你吃素?

是,我三岁就遁入空门,一心修佛。

那你为何偷抢袈裟。

唉,我也没办法啊,那熊喝了口酒后叹气道:这人间修佛的门道我早就修透了,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奈何没有法门,听妖说只有西方佛门才有正经的门道,可那西方极乐世界远在天界,哪是我这满是妖气的黑熊能去的地方。

所以得知唐僧的那件袈裟是尊者亲自赐予的后,我就想出一个点子,把袈裟夺过来,佛界大能必定会认为我亵渎如来信物,必会派人来惩戒我。到时我就跪下认个错,我武艺也不错,去看个山门已是足够。实在不行给人当个坐骑或者扫地的我也认了。未想倒是你们先来了。

现在怎么办,我看着他问。

唉!他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
不如。我指着地下还在睡的唐僧说,你一掌把他拍死,佛界肯定派人下来。

使不得使不得,熊怪慌忙摆手。这样我也会被挫骨扬灰的。

那就没有办法了啊。

嗯,那就没有办法了。虽然熊怪的脸都被长长的毛遮挡住,我想那一定是忧郁的表情吧。

沉默了一段时间,在听到风呜咽的声音后我开了口:袈裟还我。

不要。熊坚定也很快速的说。

你已经登不得西天,不若做一个顺水人情,他日让和尚在如来面前给你美言几句。

不要,人是记忆力很差的动物,答应的事情一天都会忘更别说几年。除非你承诺他日提醒那唐僧。

不要。望着黑熊的目光我道,因我也是记忆力很差的动物。

两人再不言语,风的呜咽继续传来。今日的风很大,在来的路上树就被风吹得掉了落叶,草也是,在外力作用下摇摇摆摆。我端起碗饮了一口号称昆仑山泉的白水,不过如此,没有预料到的香甜清澈,反比一般的井水多了些苦涩。

孟婆的忘忧水就是这昆仑的山泉所制,黑熊啜了一口酒道。

哦,这你都知道,真是饱读诗书。

听了我的话后,黑熊心情大好,开始给我讲各国的历史,文化军事等等,一边讲一边喝。在我听到大概一千年历史时候,黑熊趴在桌上,鼾声大气。

我起身在屋子里四处转了转,在一个杂物间找到袈裟。金光闪闪镶嵌着各种宝石的袈裟与破袋子,石头和用烂的锅瓦瓢盆放在一起格格不入,我拿了袈裟,再掐个隐身诀,把和尚放在肩头飞了出去。

我原想就这样飞到西天,可觉得哪里不对,看向肩头和尚已不在了,我用火眼金睛找了一下,就倒在刚刚还未起飞的地上。

看来和尚身上被下了强大的术法,无法以道术或其他神仙法移动到西天,只能脚踏实地一步一步,而有能耐下我都破不了法术的人只有一个,除他外不做他想。

和尚还在睡着,我想,那么骑白马为何没事,若他日遇上水坐船又算不算违反规则。我不想再想。只听一声嘤咛,和尚醒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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